展讯
唐永祥个展“一群人 一棵树 一些脚”于上海油罐艺术中心开幕
策展人:王亚敏
展期:2025.11.11-2026.02.08
作为画家的唐永祥一直在不断“覆盖”自己的绘画:每天白天进入画室,用一组规定性的用笔用色,覆盖前一日“暂停”绘制后的绘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遵循一种近乎严苛的“格式化”动作:提取生活“附近”的图像、使用原色颜料、十字笔触等等,直到最终“绘画结束”,被永久“暂停”,释放出画室,再进入更大的展示、观看和批评时刻。
无论是哪一种暂停,每日暂停还是绘画结束的准永久暂停,它们似乎都处在一种绘画自身的,脱离艺术家控制而自我释放的状态——十几张绘画兀自悬停在油罐这里,兀自变化和诱惑着观众和批评二个月,此展览是唐永祥绘画的某种氛围效应时刻。
绘画玩家离开之前的“格式化覆盖”修辞,是计算机操作修辞,是操作者的计算工作内动作,是电子游戏玩家的游戏叙事内动作;而在操作者玩家走开后,电子游戏机器自身仍在执行演绎着诸多游戏叙事内运动的氛围动作时刻,是计算机自身的氛围动作时刻。
计算机是当前控制社会的中介模式,它不再现/表现/模拟世界,而是直接演算/执行出一个世界。不同于电影和绘画以图像表征社会,计算机是行动和执行,是一种实践而非本体论的在场。在此意义上,以计算机电子游戏玩家和机器的,在游戏叙事内外的多重操作动作来言说唐永祥的绘画及其行动,这是就当前控制社会演算/执行模式而言的一个寓言动作。
可以说,从更大的艺术玩家和机制之机器来看,绘画玩家的绘画及其行动其实是控制和反控制、计算和不可计算、执行和反游戏的,“绘画玩家”和“绘画机器”在绘画叙事内外的诸动作时刻的寓言;当唐永祥在2007年进入北京当代中国绘画现场机制按下了“暂停”键,好几年停止自己的某种写实绘画游戏,则是玩家的主观能动算法时刻,也是艺术黑客和批判的动作时刻。
唐永祥绘画的批评叙事中,如“无意义”、“无为”但又“不能是完全虚无主义”的矛盾情状,则暗示着我们自身,一种如今可以称之为控制社会普遍一分子的,情动之劫数的现实。我们还能重新想象和开创一个控制社会的集体乌托邦吗?唐永祥的绘画究竟是作为“一种本体论的绘画”,去再现/表现/甚至模拟一个世界,还是“作为一种伦理的绘画”,成为平行于今天控制社会的行动?
当绘画玩家站在绘画——这台控制社会的“绘画作为寓言机器”的旁边,站在自己社会分工流水线岗位的寓言机器旁边,可以如何动作?类比唐永祥的“暂停”,我们每个人可能都需要操作一番放弃眼前的应手动作,这一暂停操作不是一劳永逸的,必须不断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