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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计算机哈佛马克II在运行过程中出现了一次系统故障,操作员在机器内部发现一只飞蛾卡在继电器之间。这次事件被认为是早期计算机历史中最著名的一只“bug”。生态圈层与技术圈层的这次偶然碰撞,是从20世纪到21世纪多个事件的起点——包括郭城此次名为“虫”的展览。

展厅被分成两个场景:一间异样的数据中心机房,以及一片诡异的田野。两者分处于展厅隔墙的两侧,通过一扇窗户彼此连通, 穿行其间的生物或将经历主体性层面的模糊与错位。

进入机房,两根缓慢旋转的岩芯被数簇随网络桥架一同脱落的网线环绕。绿色薄膜掠过之处,岩芯上显现出仿佛原始汤般的图腾,似细胞,又似斑纹。角落中的服务器里有一台手机挤压着地球玩偶,上面运行的日历软件可持续至系统时间极限(约292亿年,远超宇宙历史),指涉环境的拟人化与商品化,以及技术基础设施对地质资源的消耗。一旁被融化金属包裹的芯片装置则暗示了技术进程中潜在的毁灭性力量。

穿过“窗户”进入另一场景,发光的帐篷装置源自郭城在墨脱田野灯诱昆虫的经历:关于昆虫夜间被光线吸引的现象,有一种假说认为昆虫利用月光导航,而人造光源则扰乱了它们的导航机制,观众走近这件作品的行为,就像是夜间趋光昆虫的动作。同一区域中的作品可视为一系列的“准物件”(quasi-objects),它们构成了由当代技术设施——公路、发电设备、电缆、冷凝器及其副产物——共同构筑的复杂网络。同时,这些作品亦演练了自然系统强大自我协调机制,无法被掌控,且不断处于动态平衡的状态之中。

“虫(bug)”不仅是技术物中亟待清理或修正的技术缺陷,亦是真实环境中的生物实体。它们常被视为干扰的对象,却揭示了不同圈层交叠之处的复杂生态环境及共生关系。数据中心和田野山川之间的关系实难以用窗户或其他结构搭建明晰隔断。《大戴礼记·易本命》中提及,人为倮虫,并与羽虫、毛虫、麟虫、甲虫并称为五虫,涵盖了世间所有动物。这种分类方式将人类置于更广阔的生命谱系之中,指认了万物的复杂纠缠。

 

部分作品由北京大学博古睿研究中心“创意未来”项目委任(首展于《时间的幼虫》,龙星如策划)。

郭城:虫

郭城:虫,展览现场

Y29B Bug,2025,定制软件、手机、服务器主机、地球玩偶、定制刷屏器,101×43×18cm

郭城:虫,展览现场

郭城:虫,展览现场

雾取2111,2025,锡、芯片、半导体制冷片、散热片、风扇、不锈钢,30×22×11cm

郭城:虫,展览现场

占位者 No.1,2024,变速杆、铝、LCD屏幕、混合媒介,51×36×23cm

月亮,2024,帐篷、布料、铝、LED、混合材料,310×150×80cm

占位者 No.2,2024,风力发电机叶片、电缆、锡、LCD屏幕、混合媒介,400×130×97cm

雾取 0235,2024,铝、定制电路、混合媒介,70×25×2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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